チョコレートケーキ

 

懷裡的人癱軟下去，眼神完全因為快感而渙散了，相葉知道自己完全征服了他了，想著更興奮了，用力抽差幾下，完全退出以後，將白濁發洩在對方的合不攏的大腿內側。

 

那看起來天真爛漫的眼神因為自己而失焦了，原本形象端莊的花道老師就這樣被自己玷汙了，顫慄的快感爬上自己的背脊。

原本也是掠食者的大野就屈服於自己帶來的歡愉之下。

雙手撐在大野頭的兩側，俯視著看癱軟在地上大野：「看！我沒有中出喔！」

大野發出了一些咿咿嗚嗚的聲音當作回應，相葉當自己的消息傳達到了，跟大野一起倒在榻榻米上。

 

大野待呼吸平復之後，用紙巾擦去自己跟相葉身上的汙濁，便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戴整齊，幫自己繫上腰帶時，他望著相葉，一臉平靜的說：「我要走了。」

與大野發生關係已經不是第一次了，在發現大野與自己性向相同之後，他們就開始這樣的關係，持續了一年多。

曾經問過大野怎麼會想跟自己繼續，大野直白地說是喜歡自己的身體，他們說好了不要交往，誓言什麼太沉重了，只要肉體上的快感就好了。這樣簡單、不糾纏的關係正合自己的意思。

他們有時在花道教室旁的和室、有時在相葉家、有時在相葉的車上，在一些節日時，他們會約去旅館，雖然不過夜，但見面的頻率還算頻繁。

 

每次結束都是大野先離開，自己都是被留在房間的那個，好像女人一樣，相葉苦笑了一下，如果是在沒有禁菸的地方，他會毫不猶豫地抽起來，但真的在花道教室旁的和室裡點起菸的話，大野肯定會生氣。

 

離開大野家的時候，跟總是會送客的自己相反，大野不會特別送自己離開，擦肩而過時只是點頭示意他知道了，玄關放著一盆用天堂鳥為主題的作品，色彩強烈，充滿豪放不羈的韻律，跟老師本身一樣，比材料本身更具有更多的潛能。

 

果然自己還是抗拒喜歡男人這件事吧？相葉心想，離開房間就不打算承認了，跟自己之前的對象類似。

 

後來那個傢伙好像結婚了呢。

 

 

２

 

相葉承認，大野讓自己最驚訝的大概是跟那張童顏相反的生理需求，總是會用一種看似弱勢的神情激發自己施虐的欲望，為了讓大野發出那嗚咽的呻吟，自己每次都會毫無保留的衝撞，當大野終於滿足的時候，自己的體力通常也處於消耗殆盡的狀態。

有時候相葉自己都搞不清楚，到底是誰主導誰。

通常他們會在一個禮拜前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，畢竟兩人都有各自的生活，相葉每次說這一好像情侶時，大野總是會說他們不是那種關係。

 

在整理今天拍的照片時，門鈴響了，從貓眼望出去，站在門外的是一臉哭相的大野。

雖然今天沒有約定，但出自友善待人本能，相葉直接打開大門。

３

在同志圈裡實際上極少有純正的零或一，相葉的上一個對象因為怕痛而喜歡當一號，他總是說相葉的尺寸放進身體裡會受傷，但大野完全相反，他毫不諱言最滿意相葉的部分就是那過人的尺寸，相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喜歡當零的人，大概實際上是個M吧？因為痛覺而異常興奮。

自從上次大野把喜帖交給自己之後，他們見面都不再提結婚的話題，好像沒什麼事發生。
明明只是床伴，但結婚之後，這樣的關係是不道德的，趁那個時間點到達以前，他們繼續把握所剩的時光。

相葉明顯感覺到，大野看向自己的眼神變了，以前看著自己的眼神像是面對一道珍餚，單純是肉體上的慾望，但現在眼神裡多了一份溫柔。
相葉努力不去點破那件事，害怕那份似水的柔情，會把自己拖進難以脫身的深淵裡。 他們已經不再是能玩得起戀愛遊戲的年齡了，以他們的情況，沒有人輸得起。 婚禮前的兩個星期，相葉被邀清去參加了大野的單身派對，不愧平常身為名門花道老師，派對上來了許多相葉不認識的人，雖然偶爾跟其他人聊天搭話，但是仍然覺得格格不入，相葉只好安靜地站在角落。
那個貓背的小小背影被許多人包圍著，穿著稍微過大的西裝，被旁邊的人逗得大笑，他們祝福大野的接下來的生活，但相葉卻說不出口恭喜二字。 派對結束後，慢慢散場，相葉自發地幫忙收拾起屋裡的瓶罐，在最後離去時，手腕被大野抓住，相葉知道那是什麼意思。 「最後一次、就最後一次了…相葉ちゃん…」那雙永遠看起來都很濕潤的眼睛在誘惑自己。
是呀，反正就最後一次了，不會、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。
他攫住眼前的臉，直接是一個深吻，對方也熱情地回應了。
他們磕磕絆絆地脫去對方身上的衣物，一路到了平常發生關係的那間房間。
相葉把那個糾纏著自己的人放在地上，衣服都已退去，臉上沾染著兩人的唾液，眼神期待著更多，相葉舔拭對方的耳朵，一路滑過後頸、鎖骨，舌尖嘗到的都是汗、香水和菸草的味道，弄得身下的人瑟瑟顫抖。
「我們這次從後面。」相葉在大野耳邊說，大野聽話的點點頭，自己換成四肢著地的姿勢。
渾圓的臀部在相葉的臉邊高高翹起著，照著直覺無法克制地，相葉忍不住伸手用力拍了一下，響亮的巴掌在臀上留下一個清楚的紅印，大野的身體晃了一下，從腿間望過去，已經是半勃的狀態。
「會痛嗎？」相葉問，大野搖搖頭。
手指沾著潤滑劑進出那個入口，發出黏膩的水聲，大野已經期待的晃著腰。
抽出的時候，空虛的穴口不滿的抽蓄著，相葉用自己的硬挺去摩擦那條縫隙。 一鼓作氣壓入那個狹窄的通道，不管做過幾次依然跟自己的形狀緊緊牽合著，相葉吻著眼前的後頸。

每用力一下，穴口就會含得更緊一點，大野在高潮前早就已經癱軟在地，上半身隨著自己撞擊的韻律摩擦著榻榻米，好像在欺負弱小。

「嗯…更多…」後穴貪婪的緊緊吸附自己，用力頂上某個點，從背後式，相葉很明顯地看到大野的臀部因為快感而繃緊，沒多久就全部灌注在裡面。

退出的時候，身下的人翹著屁股，趴在地上喘息，可以看到濃厚的白濁從穴口緩緩流出的樣子，污濁地令人興奮。

不想就這樣結束，相葉跪坐著，把大野已經無力的身體翻轉過來，將兩腿架在自己的肩上，用力握住他的腰，進入還充滿自己精液的通道裡，往自己的方向頂。

大野發出一陣悲鳴後就射了。
「智…記住我…」
高潮後脫力的大野像布娃娃一樣被自己操弄著，他喃喃地重複了：「記得…會記得…」
是最後一次了，相葉的視線因淚水而模糊不清。

那一夜，相葉沒有回家。

 

婚禮那天相葉沒有出席，說去大阪出差了，他可以想像自己出現在那個場合時的畫面，在神社前，身著傳統禮服的大野大概會用靦腆的笑容看著穿著白無垢的新娘，而相葉自己，卻必須用快門記錄每一個畫面，熟悉的那人，他的笑容不不是為了自己。

而那個端莊典雅的女孩將被一個注定不幸的婚姻綁住。 晚上，相葉獨自一人在大阪的旅社，想想還是傳了封訊息住大野新婚快樂，還附上早上在庭園的池裡拍的荷花，問了要不要抽空一起去山梨看向日葵。
沒想到馬上收到了「向日葵當然還是北海道！」的回覆，相葉把手機擱在一邊，沒有繼續話題。 但那又不是自己的事。

必須放手了。 「九點半以後。」

相葉回信之後才懊惱自己為什麼會答應。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能再陷下去的。 九點半一到，門鈴就響了，門才一打開，門外的大野又直接撲上來，相葉已經經歷過一次，他這次很有技巧地不讓大野貼上自己。
「不可以。」相葉邊關門關說。
「為什麼？」
「你結婚了。」
大野一臉不悅，伸手又要解開相葉的皮帶。相葉用手擋著大野的動作。
「大ちゃん，該放手了。」
「我又不是自願的。」
「你太太也很為難吧？去愛她，你是她的丈夫。」
大野低著頭，肩膀聳了起來，很明顯地在生氣，他自己晃到冰箱門口，拿了一罐啤酒猛灌。
「好啦，今天就喝酒！」相葉走到大野身後，順順那不悅的肩胛，大野哼了一聲。
相葉自己拿了一罐冰啤酒到電視前，大野自覺無趣之後也默默移動到沙發上，縮成一團，坐在相葉的旁邊。
螢幕上播的是改裝車的節目，大野很明顯不感興趣。 「不做！」相葉搖搖頭，他沒有轉頭對上大野的目光，他怕自己會因為那渴望自己的眼神改變心意。

 

這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事情。 今晚是他們從開始有肉體關係之後，第一次單獨見面卻沒有上床。
大野在深夜時離開。
相葉滿腦都是大野離開前的落寞神情，配上那下垂的眉毛讓自己心生憐憫，他不斷提醒自己別被騙了，不要再次落進那名為大野的圈套。

 

相葉是自由人，他不能被綁住。 那人已經不再自由了，而相葉自己，不能夠落進同樣的漩渦裡。 ５

 

而後他們依然像朋友一樣，偶爾見面吃飯，但絕口不提曾經溫存的過去。
大約是婚後的兩個月，相葉幾乎都要忘了那段記憶時，他收到了來自大野的訊息：「一起去山梨嗎？」
「為什麼去山梨？」
「看向日葵啊，之前說好的。」
應當拒絕的，但問了大野，他太太會不會一起去，大野表示會一同前往，相葉只考慮了一下子，就答應了。
說是三天兩夜的行程，他們會分兩個房間，相葉心想，也許在旁邊看著他與跟太太互動，自己就可以完全死心了。
約地的日子到了，相葉到了約地的地點，但那裏卻只見大野一個人，相葉知道事情不妙了，應當轉身離去，但他卻腳步踟躕，沒有直接離開，大野遠遠地看見他後，就揮著手跟自己打招呼。
「相葉ちゃん！」
「你太太呢？」
「今天有花藝的展出，她臨時被邀請去當評審。」
「所以…」
「今天只有我們兩人。」大野抱上相葉的手臂，對他無比露出燦爛的笑容。 該回去了！

 

心裡一個聲音不段提醒自己，該回去了！

相葉明白自己若不回去就無法從這個漩渦裡面脫身，他已經可以想見他們三人未來的樣子。
心裡在掙扎時，大野將頭靠上相葉的肩膀，一臉滿足的樣子，相葉不忍心苛責。
這種背離常軌的關係應該要拒絕的，但是自己卻拒絕不了。 照著旅遊書中推薦的路線，他們去尋找每個景點，天空很藍，整片的花海十分夢幻，產生了一種身處異域的錯覺。
幫在花海裡穿梭的大野拍了幾張照片，陽光下的大野不斷說著「相葉ちゃん好可愛！」跟平常見到那種壓抑的樣子不同，那個笑容笑得非常開心，現在的他們像是正在約會的情侶一樣。

不過就只是追求身體上的快感而已，為什麼要把自己捲入這無底的深淵？

相葉忍不住說了：「明明除了我之外還可以找別的男人···」
「我不要別的男人！」

大野大聲地否定，相葉僵住了，任大野的手伸進自己的浴衣內。

他說不要別人……所以自己是唯一的一個？

當相葉被脫到衣襟大開的時候，他自己出手拉開大野的腰帶，大野的眼神閃爍著興奮。
相葉的內褲也是被大野退去，還沒完全脫下它大野就迫不及待跪下來舔拭自己的分身，突然而來的刺激讓相葉腰一軟，險些不穩。
「等等……慢點啦！」
「不想等了！」相葉沒想到，自己一抱怨反而激起了大野的好勝心，他被大野壓倒在地，不顧自己的反抗，跪在相葉的腿間，繼續允吸著期望以久的東西。

說好不提喜歡的，相葉停了下來。
對相葉的舉動疑惑，但沉溺在慾望裡的大野自己扭動了自己的腰部：「繼續、不要停···」
「我、很困擾呢！」
「啊？」大野稍微睜開已經失焦的雙眼，相葉所說不知聽了多少。
「你說你喜歡我呢。」
「什麼？」因為遲遲沒有繼續刺激，大野難耐的上下摩擦榻榻米，一臉難耐。
「吶、真的喜歡我嗎？」
直視那雙已經失神的雙眼，原本水潤的雙曈慢慢溢滿淚水，湧出眼角，變成兩行路徑：「喜歡、最喜歡了…」

絕對不是騙人的…
為什麼不早說呢？偏偏到這種時候？
相葉猶豫的時候，脖子被大野張開的雙臂攬住。
「Kiss…」那人淚眼汪汪的說著，還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，八字眉皺成一團，又痛苦又幸福。
相葉把貼上去的時候是輕輕柔柔的，分開時滿嘴都是淚水的鹹味。
「不要停下來…」身下的人又說了。

「第一次見面、你笑的時候。」
「我有對你笑過嗎？」
「有啦！」
相葉回想了他們當初見面的場景，真的想不出來是在哪個時刻：「我不記得了。」

「算了。」大野故意嘟嘴撇開頭，那個動作讓相葉忍不住推了他一下。

大野有點重心不穩稍了一下，之後回頭又給相葉一的嘟嘴的表情，兩人都笑了出來。

 

 

不小心墜入了名為愛情的蛛網，相葉知道，自己將要粉身碎骨了。